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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髓 第25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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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梁太后鼎力相助。如果这时候率性而为,万一得罪了梁太后,后面的事便不好办了。追封么,既然已经拖延了十年,再多等一阵子也没什么。事有轻重缓急,眼下什么最要紧,她心里一清二楚。

一个女孩子,这样深沉的算计,当真不好。可是作为天子,这又是必须具备的条件,如果缺失,一辈子活在别人的掌心里,哪天被放弃,唯有死路一条。这些年他一味教她中庸,看来结果并不理想,她有她自己的谋略和人格,他重塑不了,只有任她发展。

扶微一直侧目观察他的表情,丞相天崩地裂也面不改色,所以她说什么他都是静静地听,静静实行他的决策。她知道自己在他眼里不是个好姑娘,她也从没想过当什么好姑娘。他太强,未必喜欢弱不禁风的女人,人生枯燥,有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才会活得更加多姿多彩,不是吗?

寝台高,她伏在上面,正和他齐平。想唤他时喉头骤然痒起来,忙掩口咳嗽,咳得激烈,几乎回不过气。丞相见她这样有些惊惶,忙褪了鞋履上木阶,牵起袖子给她拍背,郁郁道:“怎么一点没有好转?聂君的药不管用么?”

犯咳嗽的人都知道,咳起来便是一场恶仗。待平息下来,她精疲力尽,靠在他肩上咻咻喘着,“这一项最难治,况且我身上烧还没退尽……”

她是软软的身子,倚着他的时候丞相很尴尬,一动不敢动,半边脖颈都僵了。她确实还在发烧,靠近了分明如火炉一样。也许是病糊涂了,这时候的托赖全不能当真。他费尽心力装得从容,淡声道:“不该让灵均那么早走,留下再看顾一晚上,适当调整药方,好起来也快一些。”

“相父真希望他再留一夜么?”她抬起脸,温热的气息呼在他脸颊上,“再留一夜,万一他对我做出什么事来,你不后悔?”

丞相忽然感觉词穷了,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扶微窃笑,抬起臂膀温柔搂住他的脖子,猫儿一样蹭了他一下,“我喜欢相父,有你在,即便我走上黄泉路,你还是会把我拉回来的,是吧?”

丞相觉得眼下的境况过于危险,稍稍向后让了让道:“上太高看臣了,臣未必有这样大的本事……圣躬违和,还是躺下吧。坐着容易受凉,加重病情就不好了。”

“昨夜灵均说暖着我,我的病会好得快些,若相父暖着我,我明日一定活蹦乱跳。”她吐气如兰,声音压得极低,到最后变成暧昧的私语,在这下着雨的夜,有致命的吸引力。

丞相的心乱了吧?扶微感觉到他浑身僵硬,其实自己也有些怕。可是又忍不住期待,就算发生些什么,也是无怨无悔的。

她的指尖移上去一点,抚摩他耳下的皮肤,“相父怎么了?热得厉害,也发烧了吗?”他挣了挣,她当然不容他逃出魔掌,收紧手臂恐吓道,“我病了,相父连这点耐心都没有?你再动,就是大不敬,是弑君!”

丞相不由苦笑,“臣连佩剑都没带进来,怎么就弑君了?”

“你有一百种法子叫我死。”她的鼻尖在他下颌的线条上轻轻地蹭,“比如……把我迷死。”

此情此景,大约只有死人才不会动情吧。换做以前他会毫不客气地推开她,可是事到如今,他居然做不出来了。那点愤怒和屈辱潜移默化,化成了无边的茫然和无措,他的意乱情迷背后尽是痛苦,感觉不到快乐。

“陛下……”

“叫我阿婴。”她在他颈间拱了拱,“我喜欢你叫我的小字,陛下、主公都留在朝堂上不好么,为什么要带到内寝来?”

他咽了口唾沫,她看见那喉结滚动,丞相拧着脖子的样子真是骄傲又迷人。

她笑起来,把唇印在那方寸之间,他一惊,想反抗,她警告式的收了收胳膊,他居然真的不动了。然后便是奋力一吸,等她把唇移开,中单领褖的上方留下一个圆圆的淤痕,像她以前吮吸自己的手臂一样。她再三欣赏,万分得意,抚掌指了指道:“苍天可鉴,我在相父这里做了个记号,往后这个地方,包括这个人都是我的了。我今日有闲暇,仔细思量过,打算增设昭仪位。昭仪位视丞相,爵比王侯,这个位置是为你量身定做的。燕昭仪,好听么?你先前不满阿照配两绶,这回你可是三绶三印,我单是供你的俸禄都快供不起了,实在没办法,只好以身相许了。”

中流砥柱,朝廷栋梁,如果再加上仅次皇后的昭仪位,不算上侯爵的秩俸,就已经够养活十个执金吾,二十个太仆令了。扶微想起这些就觉得囊中羞涩,所以江山美人同得,真是需要足够的精力和财力支持。不过丞相的才能和姿色很对得起这份价位,只要他同意,就算砸锅卖铁,她也做好了供养他的准备。

现在的丞相,让她想起多年前偷偷养过的那只小兔子,敏感、怯懦、杯弓蛇影。只要轻轻触一下他,他立刻便大大的一惊。那双烟雨重重的眼睛左右闪躲,不敢看向她。她细细品味,品咂出了他的沉沦和无奈,所以她这么死缠烂打,还是卓见成效的。

她撼了他一下,“阿如,怎么不说话?”

叫他说什么?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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