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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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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夫妻二人越想越觉得可行。

至于不打疫苗会不会出什么问题,根本就不用担心!他们村里养了那么多畜生,都没打过疫苗,也没见它们出什么事儿。也就是城里人事多,他们孩子都没打几针疫苗呢,畜生的待遇比人还好,哪能啊!

这对夫妻俩和妹夫商量妥当,就这么瞒天过海地昧下了整批疫苗。他们算准了最难搞的罗元良这天会去县里选种子,主动揽下这天要搞的防疫工作。程忠还没从谢老的死缓过劲来,什么都不想管,摆摆手就把这事儿交给了他们。

罗元良从镇上回来后发现疫苗已经打完了,微微拧起眉头。他在棚区里转悠了半天,观察到日落之后,才去敲响程忠的门。

程忠打开门见是罗元良,也皱起眉头:“有什么事儿吗?”

罗元良言简意赅地指出事实:“疫苗没打。”

程忠说:“胡说什么?你去看一看,防疫站的工作人员都给盖了戳,哪里没打?时间不早了,赶紧去睡觉吧,整天不是上山就是下河,一天到晚瞎捣腾,都不知你到底像谁。”

罗元良定定地看着程忠,没有离开的意思。

程忠拉下脸说:“ 滚回去睡觉!看到你就烦!”他砰地关上门,心里更加烦躁。真不知他当初到底为什么把这家伙收留到牧场里,一天到晚就会搞事,不折腾到别人头疼就不舒坦。

程忠躺到床上,感觉身上的旧伤隐隐作痛。

唉,那臭小子!

罗元良看着眼前紧闭的屋门,唇绷成一条直线。他顿了顿,转身再次走向棚区那边。没打疫苗,就有可能得病。秋天是瘟病高发时期,牧场不比家庭单独养殖,一有动物得了病,很可能一传染就是一大片!

人情

罗元良没有睡。他走出牧场,沿着小径一路往外走,走到月亮高高升起时,见到了宽敞的沥青路,夜风清凉,带来淡淡的桂花香味。去年桂花蜜卖得好,附近多了不少养蜂人,也种了不少桂花,即使是幽寂的夜晚也挡不住那阵阵清幽的香气。罗元良蓦然想到了袁宁,如果袁宁在的话,肯定会深深地吸几口气,仿佛想把这美好的花香都吸进肺叶里面。

罗元良吸了吸鼻子,注视着漆黑的路面。不一会儿,一架大车就摇摇晃晃地开来。刺眼的橘黄色灯光把已经坑坑洼洼的沥青路面照得一清二楚,却又让人根本睁不开眼睛。罗元良沉静地挥动手臂。

司机认出了罗元良,笑呵呵地停下来让罗元良上车。等罗元良坐定,司机问:“这次要去市里做什么?”

罗元良说:“找人。”

牧场还属于谢老时,罗元良对这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程忠不是坏人,就是脑子有点不清不楚,和他那先因为别人的话怀疑母亲、又因为母亲的死让自己愧疚到死的父亲都一样。大概是当过兵、上过战场留下的后遗症吧,尤其是程忠这种受过伤的。在程忠心里,他是战友的儿子,战友的儿子就是自己儿子,得归他管,什么事都该听他的。战友的儿子和别人起冲突,那肯定得先臭骂战友的儿子一顿,省得战友的儿子学坏了。

这种简单粗暴的“教育方法”,程忠向来奉为圭臬,他却不吃这一套。所以在程忠看来,他就是刺头,总不服管,总挑事端,总惹麻烦。

罗元良知道章家的情况,更知道袁宁背后站着的都是些什么人。要不是想到程忠什么都不会,又没老婆没儿女,看着怪可怜的,罗元良才不会默默管那么多活儿。这次的事他们不计较还好,他们真要计较起来,程忠恐怕就没法在牧场干下去了。

还是管管吧。

罗元良坐在司机旁边,听着司机絮絮叨叨地教自己开车。有车挺不错,想去哪里都可以去,要买什么东西也会方便很多。罗元良算了算自己存下的钱,考虑回头要不要买辆车来用用。

罗元良主动向司机问起考驾照的事。司机说:“那敢情好,年轻人就该多学点本领,找工作容易。我一看你就是机灵的,准能考出来。我有个老表在驾校那边的,回头我给你整点题过来,你把文试过了,其他的都简单得很。”司机笑呵呵,“以后我开晚班太累了,你来帮我顶顶,怎么样?”

罗元良点点头。司机时不时会载他进市区,要是能考到驾照他不介意帮司机顶一下班。他犹豫地说:“可是我没上过学。”常用的字他都认得,再多的他就不太懂了。

司机在这方面很有经验:“甭担心,文试不难的!你根本不用识字,只要把答案的长短和样子记一记,回头你来我车上坐着,遇到什么要注意的交通规则我直接给你说。不会有问题的!”

罗元良半信半疑。

司机笑哈哈地给罗元良说了不少例子,原来他也是被老乡代入行的,他们从小地方到这边来,很多都大字不识一个,大部分东西都靠口口相传。司机巧妙地避过一个坑洼处,对罗元良说:“你看我开得还成吧?我可是几个老乡里开得最稳的,你跟我学准没错。”

罗元良“嗯”地一声,专注地看着司机操作。比起听司机空口传授,他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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