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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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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怀中的人才终于安份地没了其他动作,呼吸也渐渐变得轻缓均匀。

把自家夫郎抱回到卧房中安置,微生澜便干脆就在房内翻看折子顺便等候那个即将上门的人。

这一等,便是到申时。

“昭王让下官前来,不知是所为何事?”由侍者带路到书房,柳寄隐垂首站立。常人或以为她垂首的动作是为表达恭谨,只有她自己才明了,她是因为不敢对上那双眸子。

眼前女子的眉眼与景帝太过相像,然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发现这一点……毕竟二者给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但对柳寄隐来说,却是恍惚有种见到了仍为太女时的景帝的错觉。

眉眼微弯,面上带着温雅笑意……这般模样的景帝曾存在于十余年前,而现从那不苟言笑的帝王身上已再无迹可寻。

“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微生澜答得轻巧,拿出之前被她收入匣中的那封密函,平摊在桌上。

事实上如果连这都算不上重要的事情,恐怕是再难有事情可称‘重要’二字。

柳寄隐瞥见其上颇为熟悉的字迹,心下微沉。不过从在殿上收到传音时她就已有所预料,现下倒是无甚慌乱。

“是下官。”柳寄隐甚至不待微生澜询问就直言不讳地承认,墨色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

眼前之人是景帝选中的下任帝王,虽然其中掺杂有……那个人的原因,但眼前之人作为皇女确也是无可否认的足够优秀。柳寄隐明了以微生澜的脾性,在无有充分证据的情况下是断然不会召她前来。

微生澜稍意外于这份坦诚,但她的目的并非是问这人的罪。

“微生玘胁迫于你?”对方既是如此坦诚,微生澜也就与之开门见山。

在身着竹青色衣袍的女子仍沉默之时,微生澜又兀自平静地开口道:“母皇向来对柳近侍信任有加……”

但她却辜负了那个人的信任,柳寄隐面无表情地想着,无声握紧了藏于袖中的双手。

“就算昭王能从下官此处问到事实,若无确切证据,对恭王也仍是构不成伤害。”这番话已是相当于变相的承认,柳寄隐很是冷静地分析道。

微生玘在诸事上并无亲自动手,而此人生性多疑,用过的人但凡在明面上与之有牵扯的,都已被悄无声息地灭了口。且以此人的手段,也早就把能够指向她的证据都销毁清理得一干二净。

定罪需要有确切证据,诚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此能否服众又是另一回事。

“是以本王要的是柳近侍的后续协助,另……母皇身上的蛊毒已解。”女子眸中隐匿的痛苦神色对微生澜来说还是太过明显,她也就好心地在句末添言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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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无疑是柳寄隐现最渴望听见的话语,至于情绪显露分明,难以遮掩。

“昭王……无欺骗下官?”竭力按捺住内心震动,柳寄隐还是为求确定般地问出口。

此番动作是如何能完全瞒过她的耳目,她作为近侍官竟对此毫无所觉……柳寄隐蓦地就不那么自信于能尽数掌握帝王的周遭事故。

若是真的,此事由始至末,景帝都无有向她提及透露过半分……

方生起‘景帝对她也许并不信任’的想法,柳寄隐就控制不住自身愈渐下落的唇角,尽管她也认为自己并无失落的资格。

等到对方颔首,柳寄隐才觉心中大石放下,终能有喘息之机。

微生澜其实也有些好奇她的二皇姐是如何让柳寄隐心甘就范,就目前她对这人的了解,对方分明是宁肯自伤也不会背叛景帝。

然对方不愿明说,微生澜也不急于追根究底,毕竟此事真相迟早会自动浮上水面。

“下官愿意配合。”柳寄隐虽仍垂着眸,语气却是坚定。

纸是包不住火的,就算眼前之人在得知旧事后……会恨她。但在这之前,她是该尽她所能。

礼部在短短几日间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行了一番血液更换。在朝上众臣尚未明了事情始末之前,礼部中空缺的位置已然填补完毕,开始了与常无异的正常运作。

“谋害……圣上?”华服男子睁大双目不可置信地重复着侍者通传时所说的话语,面色变得异常苍白。

此人是他的亲信,且这种事情是绝无玩笑的可能。

“那母亲她……?”华服男子惊惶不安地问道。此等罪名,足以行株连九族的重罚。

蓝衫侍者低垂着头,十分艰难地从齿缝中挤出一句回答:“回贵君,尚书大人……被判三日后问斩。”

怀抱着渺茫希望听到最后一字,华服男子终是不堪打击,眼前一黑便生生昏厥了过去。

与此事件有所牵连的官员无论牵涉量的多寡,一律被处以同样刑罚。

有确凿罪证在前,处刑的圣旨颁下后,朝中臣子一时人人自危,唯恐与此事沾染上一丝半点关系。

处刑内容无人置喙,在其他作壁上观的臣子眼里,不行株连制度已是帝王的极尽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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