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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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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咋咋呼呼地笑作一团。

再然后,杂音减弱,免提关了。

她没有任何总结性陈词,语气淡淡的:“你忙去吧,我挂了。”

他发不出声,好一会才从嗓子里费力挤出一个音:“嗯。”

通话随即掐断。

他坐到床边,深呼吸,脑子里不断叫嚣着一个念头:想亲她,想把她抱怀里,紧紧紧紧地抱怀里。

他向后倒去,上身砸到床板时,由于底下铺了一层海绵垫,身体微微向上轻弹。他单手覆着眼睛,平息情绪。

等冷静下来,逐渐涌上一丝庆幸。

还好不在她面前,如果在,他只怕会失控。

老董瞧他一副脱力的样子,再不隐忍,一张口,大嗓门:“我说小白,跟你一块儿出来采访那叫一个难受,回回看你在那儿和女朋友浪费话费,你不心疼,我都胃疼。”

沈飞白胸腔震动,轻笑。

他手还盖着眼睛,老董只看到他嘴角扬起一抹会心的弧度,看不见他表情。

“小白,你丫是在笑吗?”老董伸长脖子凑近,不好确定,嘴里直问,“你笑我,还是笑你自个儿?”

沈飞白不答,翻身而起,眼眸温润地背对他回头:“董哥,诗不错。”

老董得意:“波德莱尔的诗能差么。想不到吧你,你董哥我也是个文艺中年。”

沈飞白笑。

窗外,小镇天空仿若蒙了一层浅浅的灰白绸布,衬得天气越发阴冷。

老董突然回过味儿,摇摇头自语:“我刚刚不该说这句,意境不对。”

……

……

也许你我终将行踪不明

但是你该知道我曾因你动情

不要把一个阶段幻想得很好

而又去幻想等待后的结果

那样的生活只会充满依赖

我的心思不为谁而停留

而心总要为谁而跳动

……

……

沈飞白十九号深夜才飞回北京,翌日一早电话请了假,出门时,意外看见曹越套一身冬季睡衣从陈雪阳房间睡眼惺忪地走出来。

撞见他,曹越脸颊划过羞赧,匆匆点头打了招呼,一头钻进卫生间去。

沈飞白给阳台的几盆植物浇过水,行至玄关换鞋时,听见陈雪阳在房间里低低地求饶:“我哪知道他会提前回来啊……哎呦喂姑奶奶,看见了又怎样,大家都是成年人,怕什么……”

杀猪一般的惨叫声随后乍响。

沈飞白莞尔,曹越是个野蛮女友,大概在用私刑。

按照行程安排,二十一号回京也不迟。他准备工作做得充分,人物、地点、问题……全部都条条框框地列在纸上。实际进展不如预想顺利,但好在现场该挖掘的地方都挖掘到了。材料拿回来剪辑,足够完整。

他回来了,带着一颗想见她的心。

二十号是周二,周霁佑上午学校有课,翘了;晚上画室有课,上周早早就通知所有家长,把课调至周一,提前上了。

她躺床上睡懒觉,耳朵支楞着,听家里动静。

她给沈飞白配了两把钥匙,倘若有人开门,她耳尖,能听见。

门开了,制造的动静不大,符合他一贯的心细,轻手轻脚的。

她不由闭着眼睛想,他抱她的时候为什么偏偏那么用力,她又不会伸手推他。

手指搭被面轻敲,卧室房门外传来他试探性地询问:“小佑?”

她缓缓睁眼。

他在门外问:“醒了吗?”

嘴角翘上去:“醒没醒你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未立即接话,隔几秒,说:“我买了早餐,趁热出来吃。”

周霁佑不理他,就这样隔着门板和他对话,较真起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进来?”

她躺着,他站着,因他突然的沉默,时间的线无限拉长。

周霁佑以手作梳整理头发,慢慢从热乎乎的被窝挪出来,靠坐在床头。

“进来啊,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门外,沈飞白手触在门板,握紧,迟迟未动。

耳朵不聋,嘴巴不哑,心却真的聋了、哑了、疯魔了。小镇宾馆里压抑下的某个念头在半夜走出机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你起床了吗?”把手的金属轮廓狠狠扎着他掌心。

周霁佑在里面莫名其妙:“我起没起不能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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