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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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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露过对元子青的情谊,只是黯然神伤。因为明知不可能,便也不愿意别人为她担心。

这一生像是偷来的。

所以她绝不会辜负任何一天。

元子青也在一旁道,“请伯父伯母放心,青会照顾好眉畔,不让她再受丝毫委屈。”

两个人在坟前磕了头,元子青这才注意到墓碑下还刻了一行小字:霁月初逢人面去,一夜春风到眉边。

他默念了两遍,又伸手描摹了一下。眉畔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便道,“这是我爹新婚之夜写给我娘的诗,写的是他们初逢时的场景。这是娘最喜欢的一句,临去前还一直念着,我就让人刻在墓碑上了。”

“原来如此。”元子青早知道这对夫妇鹣鲽情深,但现在看到了,还是觉得心头震动。

这世上的感情虽多,可生死相依,却并非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得到的。或许在别人看来太决绝太激烈,可元子青却只觉得歆羡。

——这或许是因为他的病从小要求他不动心不动气,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平常以对,反而少了这样的灿如烟火般的热烈。就像是一杯温吞吞的白开水,明知于己有益,仍嫌寡淡无味。

直到他遇到关眉畔。

眉畔也低着头看着那两句诗,片刻后才道,“其实我的名字,就来自这一句诗。娘说婚后爹最喜欢为她画眉,她给我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够遇到这样一个人。”

“只是从前我总是不懂,更不信这世上会正好有这么一个人,等着我去寻找。”

直到她遇到了元子青。

命运是最奇妙的一件东西,将毫无关联的两个人牵绊在一起,一点道理都不讲,偏偏还让人甘之如饴,生不起气来。

跪的时间久了,眉畔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元子青连忙伸手把人扶住,让她扶着墓碑站稳,然后自己蹲下身去,替她一点一点揉捏发麻的双腿和疼痛的膝盖。

这种滋味眉畔说不出来。

应该是很难受的,但这难受里,还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酥麻。她低头看着元子青毫不避讳的动作,心中又酸又甜。

这世上能够让骄傲的他甘心俯首,去做这些卑贱之事的人,竟是自己。

过了一会儿,她才轻声道,“好了,你起来吧。”

元子青缓缓站起身。

他脸上的表情虽然是一贯的淡然,但眉畔却总觉得不对劲。往回走的路上好几次转头去看他,才终于看出来,他走路的姿势,未免太过僵硬。

眉畔这才想到,方才自己跪了多长时间,元子青就跟着跪了多长时间,他恐怕不会比自己好受多少。真难为他掩饰得这样好,若非自己对他太过了解,恐怕都要被瞒过去了。

[

不能治命]

山间的生活十分闲适。

眉畔之前说这边很少来住,但那也只是跟在父母身边的时候罢了。毕竟关勉光还是朝廷任命的四品知州,有公务在身,并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山间消夏。

但眉畔和母亲都有苦夏的毛病,所以在她七八岁之前,每年夏天最热的时候,傅采枫都会带着女儿到这里来住一段时间。一方面山间的气候要凉爽得多,另一方面山里种种野味和自种的瓜果蔬菜,也更加开胃些。

至于眉畔自己,上辈子她没能跟元子青在一起,来自关家和甘阳侯府的双重压力已经令她疲于应付,再加上心灰意冷,不愿意继续留在京城,便索性回了西京。那之后,她就是住在这里的。

所以说,这个地方她其实已经熟悉到了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的地步。

扫墓回来之后,眉畔就带着元子青在周围逛了逛。回到了这里,她觉得自己人似乎都轻了些,心情一下子开阔起来。元子青显然也感觉到了,看上去也放松了许多。

眉畔欢喜过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其实庄子都差不多,没什么可看的。”

“我倒觉得不错。”元子青道,“你也知道我的身体,从前连京城都难出。每次去东山寺,也都以静养为宜,倒难得见到这样的风光。”

眉畔闻言转过身,指着不远处炊烟袅袅的村庄道,“曲神医应该就住在那里,明日一早我们便去拜访。等你的身体好了,自然想去哪里都可以。”

元子青便看着她笑。

其实他心中有一份无法宣之于口的隐忧:万一那位曲神医根本治不好自己呢?

他年纪不小了,当然不会只想着乐观的一面。事实上耽搁了那么多年,元子青自己已经不带多少期望了。听到眉畔说起曲神医的时候,他是激动过的。只是很快就冷静下来了。——这些年来,这样的情形不知发生了多少次,最后也不过是是失望。

哪怕这位曲神医是慈惠大师都推崇的人,元子青也觉得应该做好两种准备。

只是他也不太愿意去想,如果自己治不好,到时候该怎么办?伤心失望自然是难免,他和眉畔的婚事,是否会因此再有动荡?

不过这些念头都只存在心头,不愿让眉畔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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