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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 (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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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之宁听到这里,冷笑一声,插嘴道:「你的意思是说,母亲之所以丢下我的原因,竟是为了保住我的小命?所以十七年前捅了我一刀,痛得我伤口至今无法復原,现在却反过来说捅我是为了我好?而我应该当作没有发生过,甚至还得感谢她的拋弃之恩?」

「我已经将实情全盘托出。至于要用何种观点来解读,则是你自己的事情。」贾玛莉迟疑片刻,又道:「如果刘湘纯希望获得你的谅解,就不会到现在都没有来找过你了。相反的,她只盼望你能好好当名平凡人,千万别再使用抉。」

任之宁问道:「她现在人在哪里?」

对于睽违多年的水落石出,她表面上虽然嗤之以鼻,内心却是忐忑不定,一方面庆幸母亲之所以不告而别,并非因为自己是个拖油瓶,另一方面又难以宽恕母亲将自己蒙在鼓里,双方犹如在心中进行一场势均力敌的拔河比赛。

试问他人愿意用馀生延长自己的寿命,有谁能不受其打动?

又试问他人令自己肝肠寸断十数载,无论理由有多么可歌可泣,又有谁能轻易敞开心胸?

「你也不必去找寻她。因为就算找得到,她也认不得你是谁了。」贾玛莉以食指敲敲脑袋。

她笑道:「不过如果你非得见她一面不可,我倒是可以帮你这个忙,前提是必须跟我打个赌。倘若打赢我,我就立刻带你去见她。但要是输了,以后就不得再使用抉。这个赌注你接受吗?先说好,这次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任之宁故作犹豫,低着头道:「我想……」

第二个想字尚未说出口,急功近利的右拳旋即朝贾玛莉挥去。

经过先前的白费力气,她深知难以和贾玛莉抗衡,唯有攻其不备,方有机会克敌制胜。

贾玛莉有样学样,故作惊慌之色,静候拳头即将击中自己,这才赶紧横向闪过攻击,而后转身便是一记强而有力的侧踢,正中任之宁的背部,令对方向前扑倒在地。

她叹了口气,冷笑道:「偷鸡不着蚀把米。我劝你还是趁遍体鳞伤以前放弃,和萧仁一起离开月下筑梦,为来日当一名贤妻良母做准备吧。」

之后的战斗过程在此就不详细叙述了,简而言之,就是任之宁藉由不断跌倒与爬起,令我们回想起副教主当时唱的梅兰颂(改编版),着实搏命演出。

狼狈不堪的她即便摔得脏兮兮,仍旧鍥而不捨地自讨苦吃,誓不甘休的决心将想要见母亲一面的渴望展露无遗,着实令人动容。

直到第七次倒地,贾玛莉目不忍睹,向前扑倒,下身压住任之宁的大腿,并伸手掐住颈部,硬是不给对方起立的机会。

贾玛莉瞪着任之宁,难得激动地喊道:「你有没有想过刘湘纯为何要重新塑造父亲的形象?她不惜一肩扛起遗弃子女的罪过,只希望你将怨恨集中在她身上,在尽情尽兴地痛恨后,能不屑一顾地遗忘,好好过自己的崭新生活,无论作些孩子气的美梦,抑或谈场恋爱也无妨。结果你美梦不作作恶梦,反倒将青春通通浪费在无谓的怨恨上!」

她又道:「你又有没有想过刚退休的外公为何会自动自发地卖起蚵仔麵线?为了让你拥有比从前还要温馨的成长环境,她更动了外公外婆的记忆,同时提升了重视孙女的程度。其实当时艳阳天给了刘湘纯一笔钱,她却连同积蓄一併转至外公名下,并让外公以为是自己的退休金。这笔钱不仅能让你在丰衣足食的环境下长大成人,就算之后出国留学也绰绰有馀。虽然读书并非人生的唯一出路,但是有多少家庭的孩子弃学是因为经济不容许,结果你高中毕业就北上找寻找不到的母亲,甚至还运用遗传自她的能力,做一些危及性命与健康的事情!而你至少还有对象可以怨恨,还有亲人呵护陪伴,你的母亲却得过着己所不欲的人生。相较之下,真正痛苦的人是谁?怨天尤人的又是谁?事已至此,还有什么非见面不可的理由?」

任之宁渐感呼吸困难,泪眼汪汪地道:「我原先认为之所以非见面不可,是因为希望听见她告诉我遗弃的理由,又或者当面痛骂她一顿,甚至还曾经心生『要是能够甩她一个耳光该有多好』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但是到后来,我发觉自己不过是纯粹想要见她一面,同时希望她能够『再看我一眼』。」

她不禁咳嗽两声,又声泪俱下地道出肺腑之言:「渴望见面……思念牵掛……甚至是埋怨痛恨……所有的一切只因为……她是我的妈妈。难道女儿见母亲……非得需要名正言顺的理由不可?」

纵然贾玛莉与刘湘纯的相貌截然不同,但是面对着曾经待自己不薄、同时又熟知母亲过往的贾玛莉,她一度将刘湘纯的模样投射在对方身上,彷彿以为这番话能传入母亲耳中似的。

「无论刘湘纯是跟别的男人远走高飞,抑或为了保全女儿的性命,拋家弃女都是不争的事实。比起无法改变的过去,自身的未来更为重要。正如同电影无论好看与否,终究会有落幕的那一刻。散场以后,无论户外是晴是阴,无论心中是喜是悲,你终究得回到自己的天空下过活。」贾玛莉略微松开手,却仍旧维持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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