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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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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周慎之剧烈咳嗽起来。

萧洛兰连忙拍了拍,让书棋去看看书砚的药煎好没有,自己转身去倒水,袖口忽然一紧,萧洛兰转过头,发现慎之拉着她的衣袖,烧的滚烫的脸上痛苦,不甘,又迷茫,他并未说话,只是轻轻的将额头靠在自己袖口处,安静又脆弱的蜷缩起来。

萧洛兰看着这一幕,一直守到慎之喝完药彻底沉睡。

动了动发麻的手臂,萧洛兰轻轻的将衣袖拿出来。

小雨淅沥,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明明早上还是晴天,萧洛兰伫立在门边,伸手接了几滴雨水,莫名惆怅。

她以前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人终将被年少不得之物困其一生。

慎之就是如此,那周宗主呢?萧洛兰望着踏雨而来的周宗主,思维有些发散,因为她想不出这人年少时能有什么不可得之物。

总觉得下一刻就要抢了再说。

等近前了,萧洛兰发现周宗主手上居然还拿着一把骇人的玄黑巨剑。

“公孙家炼制的巨阙。”周绪拄剑而立,天色昏沉下,他的笑容带着一股狰狞的血腥杀意。

“先帝曾赐我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可剑履上殿。”

“这次正好可以带着上朝用用。”

深青瓦檐, 朱红廊柱,墙角雨打芭蕉。

雨水沿着屋脊顺流而下,滴滴答答汇聚成连串珠线, 有些溅到巨剑上,顺着剑尖流淌至台阶下, 借着檐下的灯笼, 巨阙剑反射出宛若潺潺细水之流的色泽, 只不过那色泽黑红的好似血一流动, 古朴厚重的巨剑尚未开锋, 但萧洛兰看巨阙剑那可怖的高度厚度,怀疑这巨阙开不开锋都不影响它的杀伤力。

这玩意一看就巨沉巨重,不像一把剑,在周宗主手里倒像一把锤子, 抡起来就能砸倒一大片人。

萧洛兰拢了拢披风:“谁又惹你了。”应该不是慎之吧, 他都病倒在床了, 这父子两闹别扭还真是闹上真火了。

周绪手掌微用力, 玉螭虎纹剑首入手冰凉,巨阙剑格处缠绕着几圈褐色粗麻布条,隐泛着陈年已久的血腥气,周绪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咧嘴笑道:“大概是贼老天吧。”

萧洛兰望着周宗主皮笑肉不笑的瘆人模样,心里有些发毛。

“夫人怎么到这了?”周绪手腕拧转, 巨阙剑就停在了身侧, 他在夫人面前站定, 挡住了细雨斜风的早春寒意。

萧洛兰轻轻的推开书房的门:“慎之生病了, 我过来看看, 现在他刚喝完药睡下, 你进来的时候动作轻点。”

“生病了?”周绪拧眉,跟着夫人进了书房,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屋内暖气融融,难得的燃了炭盆,放置在房间一角,萧洛兰撩开卷帘,进入书房内室,将窗户打开一些,透些新鲜空气进来,随后坐在床边绣凳上,发现慎之还没退烧。

萧洛兰忍不住担忧,探手摸了摸慎之的额头,还是滚烫一片。

这药喝了怎么不管用?萧洛兰蹙眉,起身想让书棋再把李大夫请过来一趟仔细看看,发现书房外,周宗主根本就没踏进内室一步,反而站在书桌前,翻阅着书桌上的一摞书。

萧洛兰心里轻恼:“慎之都病了,你还不去看看他。”

周绪将巨阙剑放在书桌上,随后坐在椅子上,看着夫人焦急的玉容,心下一软:“不是已经喝了药?我们在这守一会便是。”他随手拿起一张字帖看着,点评道:“文人常说,用笔在心,心正则笔正,我看慎之这字刚劲过猛,锐气毕露,一点也没学到他老师的藏拙敛锋之韵。”

萧洛兰气闷:“你自己的字迹都飞扬到没眼看了,还说慎之。”转身去了门外。

周绪看向挂在书墙上的孝字,窗外雨声滴滴,屋内寂静无声。

过了好一会,他才进入内室。

坐在床边,周绪望着周慎之烧的不省人事的模样,忽的气笑了一句:“小兔崽子气性还挺大。”

周慎之睡的昏昏沉沉,耳边似乎传来了父亲的声音,忽近忽远,听不太真切,他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父亲穿着玄色轻甲就坐在他床沿,有一瞬间,周慎之还以为回到了小时候。

他眼神恍惚了一瞬。

“你这几天字没练好,等病好了还需多练练。”周绪不在意儿子的沉默,道。

周慎之紧咬着牙,不去看父亲,心里憋火,眼底烧的猩红一片,浑身都在颤抖,一字一句道:“我不练!”

周绪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周慎之硬撑着头,昂首以对,烧的干裂的嘴唇溢出血丝,声音嘶哑至极:“既然我不类您,无用之人还练字做甚?”

周绪冷冷望着儿子,周慎之梗着脖子回望,嘴唇微颤,眼眶泛红。

“不想练字那就回陆家去吧。”周绪冷然一笑,丢下一句,随即起身。

周慎之脑袋里的那根弦瞬间就崩溃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翻身赤脚下床,挡住父亲的去路,血气翻涌间,连嘴巴里都是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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