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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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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依拉看着比巴德叶斯肩膀高的儿子,问他这趟出门好不好玩。约丹纳面无表情地说了句“还行”,走到桌旁倒茶喝。

巴德叶斯冲玛依拉笑笑,压低声说:“他还是那样,跟在我旁边一句话不说,只有人家主动搭话,他才回几个字。”

玛依拉轻叹一声说:“强求不来。那就这样也挺好,反正不影响沟通生活,都算正常。”

两人看约丹纳总是沉默寡言,小小年纪情绪就没什么波动,担心他由于家庭变故心理出了问题,总是刻意让他待在人多的地方。这次碰巧遇上巴德叶斯出门,就说把他带一起,借此机会多跟人交际。

结果并没有什么改变,约丹纳自己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是不正常的表现,两人也就放弃非要改变他这个想法了。

两人嘀咕个不停,约丹纳等得有些不耐,终于趁间歇问了句:“阿依努尔呢?她放假了吧。”他前天就看到了别的牧民家放假的学生,也看到了毡房角落的书包和行李箱。

玛依拉好笑:“你俩可真是一模一样,一会儿没见着另一个就要问。她出去找曼月孜玩了,正好你去喊她回来吃饭吧。”

他前脚走,满满后脚摇着尾巴吐着舌头呼哧呼哧跟了上去。

约丹纳径直下山,翻过一座山头,穿过一片茂密葱翠树林,好不容易赶到曼月孜家的毡房,却见苏锡拉正生火烤馕,塔利波和帕勒提父子俩放羊放牛回来,正坐在桌边喝茶,唯独不见曼月孜和阿依努尔。

帕勒提一看到约丹纳就乐呵呵地跑出来,两人站在毡房外说笑,得知他要找自己妹妹,便大声问苏锡拉。

苏锡拉想了想说:“你去河边看看,她们最近喜欢到河边捡石头。要是遇到曼月孜记得也叫她赶快回来吃饭!”

“好。”

帕勒提想起什么,随口问道:“昨天下那么大的雨,河里涨水了吧?”

“肯定涨了,但两人都那么大了,我叮嘱过不让她们下水,应该没事。”

听到这番话约丹纳的心不上不下,只好赶紧朝河谷走,时不时还得唤两声满满,防止它贪玩溜到别处去。

不算密的松林里一抹黄色影影绰绰,边走边哼歌,听声音是个小姑娘。约丹纳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却见曼月孜捧着一把石头,没看见阿依努尔。

曼月孜听他问起阿依努尔,朝后努努嘴:“她还在河边捡石头呢,我先回来吃饭。”

约丹纳心中一惊,眼皮直跳,“她一个人在河边?”

“对啊。”

“胆子可真大!”冷冷丢下句话他就越过她钻进了树林,见满满和她玩闹没跟上来,又回头喊道:“满满,跟上!”

曼月孜撇撇嘴,不以为然,扭头回了家。

那片松林有些稀疏,林间是脚踝深的青草地,穿过松林后地上相间分布着一团一团的杂草,一脚下去全是浅水滩,约丹纳在毡房门口刚擦干净的鞋又染上了泥水。

坡势越来越缓,流水哗哗声愈渐响亮,他踩着沼泽地四周的石块靠近河流。满满有些怕水,绕道岸边草丛。而阿依努尔挽起牛仔裤腿站在流速平缓的宽阔河里,小心翼翼朝河中央走去。

河水潺缓灰青,中央水潭里有一颗褐红的浑圆石头,阿依努尔踌躇半天还是打算脱鞋下水,也不管自己仍在经期,不能碰凉水。

刚踩进水里她就被冰得牙齿打颤,咬牙往那抹褐红走去,谁知水潭陡然变深,河底石头遍布湿滑青苔,她猛地出溜,一屁股跌进河里,冰凉河水瞬间没到脖颈。

河流水源是高山冰雪融水,夏季流量陡增,但也只是汩汩细流,没太大威胁。可偏偏昨天那场大暴雨让河流水位涨了不少,流速也快于平常。关键是,尽管是炎热夏季,河水依旧冰冷刺骨,贸然进水尤其容易抽筋。

约丹纳担心她受惊摔倒,也就没有出声叫她,结果他跟满满还没走到跟前,“哗啦”一声她大半身体就淹没在水里,吓得他顾不得其他,直接冲进河里。

冰冷水流随着她的跌入开始翻涌晃动,不停扑在她脸颊,又像针细细密密刺进毛孔,压迫到呼吸都异常艰难。旁边有低沉男声叫她名字,还有狗吠。

阿依努尔在一瞬间被恐惧包裹,尖声惊呼求救,双手不禁在水里扑腾,溅了身后人满身水。正想找个支撑点,一双有力的手掌穿过腋下,将她稳稳地捞了起来。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一转头就看到熟悉的脸,又惊又喜。

谁知约丹纳一声不吭,根本没有打算回答她,甚至都不打算和她说话。见她站起身,正欲松手,却见怀中她一个打滑又往后仰,只好再次使劲掐在她腋下,带着她走出深水潭。

阿依努尔隐隐察觉出他情绪不对劲,安静地观察四周情况,满满在岸边焦急打转,狂吠不止。

她欣喜地喊了声:“满满!你来找我啦,别怕,我没事的。”

狗吠声渐渐减弱,身边人的脸色却更加低沉,行走的速度也快了不少,拖着她朝岸边走。

阿依努尔被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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