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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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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她的脑海里就会涌现出来kev倒在血泊里的尸体,和那个暗无天日的漆黑房间。

当出租车拐进她家附近的小巷时,她闭上眼睛深呼吸,终于将所有负面情绪掩饰住了。

父母和夏栀现在都在医院,她提前回一趟家只是想稍微收拾一下自己,免得被亲近的人看出端倪。

进了家门,随手把行李箱往玄关一放,林幼宁换了拖鞋,走到全身镜前。

眼底一片青黑,下唇微微红肿,看上去像是连续熬了几个大夜,但是最严重的……还是脖颈上触目惊心的掐痕。

心里惦记着要快点去医院,林幼宁没有时间去挤遮瑕膏,只是套了件厚厚的高领毛衣,把脖子遮住,便拿上手机出门了。

她很久没有来过医院了。

事实上,她讨厌医院,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永远都不用来。

然而,眼下,当她真真正正站在病房外面,站在一墙之隔的地方,注视着病床上那张过分苍老的脸。

什么kev,什么尸体……在这一瞬间,林幼宁全部都忘了。

记忆中她从小跟父亲就不算亲近,出国之后,联系更是寥寥,通常说不了几句话就会挂断。最长的一次,一两个月都没有打过视频电话。

而去年回国的时候,林修平在外地打工,两个人的时间正好错开,没见到面。

尽管如此,但是林幼宁心里清楚,父亲是爱她的。

只是这份爱藏在很深的地方,太内敛。

如果不是夏栀受不了,冲动之下告诉她的话,父亲准备再瞒她多久呢?

是不是非要拖到无可挽回的时候,才肯通知她。

或许是近乡情怯,林幼宁在门口站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周云和夏栀都不在,大概是出去买饭了,而林修平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全身上下都插满了管子,手背上还打着点滴。

也许是液体太凉,那只瘦骨嶙峋的手背,被冻得微微发青。而他的眉头紧紧蹙着,好像连睡梦中都很痛苦。

林幼宁忍不住伸出手,为他捂热。

眼泪无声地滴落下来,啪嗒啪嗒,打湿了白色床单。

陡然间,她看到林修平的睫毛颤动了一下,随后,慢慢张开双眼。

四目相交,他看起来想说些什么,又实在太累,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她,有些费力地笑了。

三天后,林修平接受开腹手术,切除了全身上下大面积扩散的癌细胞。

手术时间整整八个小时,林幼宁扶着周云坐在等候区,一颗心起了又落,落了又起。

好在手术结果还算顺利。

主治医生告诉她,虽然目前扩散的癌细胞基本上已经全部切除,但是后期仍然会有复发的可能性。所以接下来的术后恢复不能怠慢,放疗和化疗都要跟上,防止癌细胞再次扩散。

林幼宁听得很认真,也在手机备忘录上做了很多相关笔记。

这次林修平能捡一条命回来,说起来,还要多亏了季从云。

原本林幼宁虽然告诉了他自己最近会回国一趟,却隐瞒了父亲的病情。人有的时候大概就是越想瞒什么越瞒不住,就在前几天,季从云来医院看望一个住院的朋友,结果碰巧在病房外的走廊里撞见了她。

尽管有些生气,但是时间紧迫,眼看着手术日期一天天临近,季从云没空指责林幼宁什么,每天都忙前忙后地帮忙联系专家,最后临时找到了自己一个大学同学的父亲,肝癌方面的研究专家来主刀这台手术。

算得上是尽心尽力。

手术过后,周云对他简直是感激涕零,就差没有拎着林幼宁的脖子让她立刻嫁到季家去。

林幼宁也在她的安排下,主动邀请季从云来家里做客,不过他的工作实在太过繁忙,好几次都没约成。

其实她能够察觉得到,季从云对她的态度好像起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也许有失望,也许,还有别的。

虽然她不想去捕风捉影地揣测什么,但心底里也觉得应该跟那个叫祝梦的女孩子有关。

如果季从云终于发现了自己真正的心之所属,林幼宁知道,无论这个人是谁,她都会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术后两周半,林修平能正常下地走动,进食的时候,林幼宁开始投简历,找工作。

大概是在unirn的那段工作经历太过耀眼,简历基本上是一投一个准,hr的电话也是每天都打,软磨硬泡地询问她的入职意向。

她最终选择了一家薪酬报得最高的私人心理诊所,因为她现在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虽然之前江亦遥垫付的手术费用她已经东拼西凑地全部还完了,但是接下来持续的治疗费用仍然是一笔巨大的支出,她必须早做打算。

入职第一天,林幼宁连同其他几位新人一起听完了一场冗长无趣的入职宣讲会,又跟着部门主管熟悉了一遍工作内容,完成了一套模拟心理咨询,终于到了午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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