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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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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抱歉。”安隅立即后退一步,跟着长官出去,低声道:“典真的知道太多了。”

秦知律不予置评,只随意地问道:“有我的吗?”

安隅摇头,“他说过,您心防很重。”

“重么。”秦知律侧头朝他淡淡一瞟,“重,不也被某人钻到空子,看了个干干净净吗。”

安隅像被扼住死穴,顿时安静了。

他跟着长官穿过热闹的健身房,走到空无一人的射击训练房,轻声道:“我会守好长官的秘密,就像您守护我的秘密一样。”

秦知律笑了笑,随手拾起枪。

“那一言为定。”

冰冷的机械弹簧声在射击室回荡,他举枪指向百米靶,“挑战继续。”

“是。”

傍晚。

“眠于深渊。

“祂曾意外堕入黑暗,可无法安心沉睡。

“深渊中的蝼蚁不知深浅地啃咬。

“交织着苦痛呢喃与沉默喧嚣。

“祂梦到被低贱者玩弄,荒诞的屈辱。

“祂忘记自己的庞大,

“赴死而重演……”

眼停止诵读,扭头看向身后的安隅,微笑道:“总觉得还差一句,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安隅面无表情,“我感觉浑身都疼。”

眼一愣,“啊?”

“我今天上了4个小时体训课。”安隅看向一旁的沙发,“抱歉,我没上过学,只想放空一会儿……我能坐下吗?”

眼连忙让他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茶,“不好意思,我这里没有食物。”

安隅摆摆手,从口袋里抓出一把能量棒,撕开一根塞进嘴里,含糊道:“请继续,不用管我。”

眼微笑欠身,“那容我再安静思考一些时间。”

安隅大口咀嚼着能量棒里的坚果颗粒,视线掠过贴在白板上写了一半的诗,看向旁边支起的画架。

几天前来买彩票书时,诗人还说没有任何第四枚齿轮的端倪,可现在,破碎红光的正南角落已经有了第四枚齿轮的极浅的轮廓,东南一角也仿佛有几条缥缈的线。

前三枚金色齿轮已经牵制住半壁江山,如果再加上两枚,几乎能从外侧将红光包拢。

安隅看看画,又挪回视线看看那首诗,瞳孔忽然一凝。

“啃咬。”他轻声读道:“呢喃,喧嚣。”

眼回过头,“怎么了?”

安隅下意识地说了谎,“没事,只是不太明白。”

眼闻言笑了笑,又转回去,“我也不太明白。每一首预言诗都是来自真理的信号,我只是一个被动的接收者罢了。”

安隅等他转回身,视线再次锁定那几句诗。

53区,空间折叠,觉醒于基因感染,是蝼蚁不知深浅的啃咬。

84区,记忆回溯,觉醒于他主动拥抱女孩们的意志,是苦痛呢喃。

孤儿院,时间加速,觉醒于他忍受旁人感知不到的镜中嘈杂,是沉默喧嚣。

而下一行——

“被低贱者玩弄,荒诞的屈辱……”

眼继续读道:“祂忘记自己的庞大,赴死而重演。”

安隅问,“祂死了吗?”

眼背对着他沉默许久,拔开钢笔帽,继续写下最后一句。

“深渊以此,声声呼唤,唤祂苏醒。”

安隅松了口气,看来没死。

他以为眼写完了,却见钢笔笔尖还停顿在纸上,缓缓地洇出一团墨。许久,眼有些困惑地将笔尖挪到下一行,又添了一句。

“与祂们重新交汇。”

嗯……

安隅看不懂了,默默又撕开一根能量棒,塞进嘴里。

“写好了。”眼回头对他微笑,“我会把这首也补充进《预言诗》里。在我所有诗集中,《预言诗》最冷门,但它才是珍贵的所得,您是我真正的知音。不如新版本就叫《预言诗·致安隅》如何?”

安隅面无表情,“起这个名字,是为了涨价吗?”

“呃。”眼轻轻咳嗽了一声,“倒也不是,不过再版增添了新内容,也肯定会贵一些。”

“你的新内容只有这一首,而且我已经拜读了。”安隅立即起身,“我忽然想起早饭还没吃,先告辞了。”

“唉!你等等啊!”

诗人在身后喊,安隅脚步越来越快,走到楼梯尽头立即小跑起来,咚咚咚地就冲下了楼。

他穿过大厅一路向门口小跑,诗人从高处探出头,“不买就算了!跑什么?帮我给典带句话!”

安隅在门口一个急刹车,回头仰着看向他,“典来过?”

“他上午来了。”诗人顿了顿,“他也能看到破碎红光,发生在和那本书畸变之后。”

低低的声音在空荡的教堂里回荡,安隅眼神倏然沉了下去,“那在他眼里,秦知律也是大团大团的红光随便捏了个人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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