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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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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贺忘贴着他的耳边说,“殿下,你需要我,我就会在。”

“贺忘,”怀烟声音几不可闻,“怎么办,我害怕。”

门关起来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还是害怕。

这种害怕没有办法可解,就像是停留在母亲羽翼下的幼鸟,这双庇护着他的翅膀一旦经历风雨,他也会跟着颤抖。

就算他长大了,独立了,他也从来没有设想过这双翅膀也会有不在的时候。

公主殿下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这一刻,贺忘甚至对自己产生了不可理喻又顺理成章的厌恶情绪。

他厌恶自己并非真的无所不能。

贺忘抱紧怀烟,几乎要把他完全藏进怀里。

“别怕。”

怀若云的病不是普通的癌症,而是由信息素引起的多处病变,前期需要服用抑制类药物抑制信息素在体内的运行,同时需要透析清除血液里的信息素,等到信息素下降到一定程度,才能做手术。

手术过程很长,所有人都在外面焦急等待着。

怀烟一直掉眼泪,长发都被眼泪打湿成一缕一缕,贴在他的下颌和脖颈上。

贺忘用纸巾给他擦眼泪,擦头发,解正看得心里发苦,沙哑地开口:“小贺,你带因因出去透透气吧。”

“好。”贺忘横抱起怀烟,怀烟挣扎了一下:“不要。”

“那我带你去洗脸。”贺忘立刻改变方针。

这回怀烟没再挣扎。

到了卫生间,洗完脸,怀烟就像一株被晒蔫的植物,有气无力地靠在他的肩上,任他折腾。

回去的路上,安静而又漫长的走廊里忽然响起了另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声逐渐向他们靠近。

贺忘头也没有偏一下。

“哥哥。”这道声音,和怀烟电话里的声音无异。

嫉妒

◎哥哥很可爱,是不是?◎

哥哥。

从童年到少年,很长一段时间,这个声音都会围绕在怀烟身边,可后来他离开了,怀烟也没有再联系过他。

久别重逢或许应该叙旧,但怀烟没有任何心情,现在谁来到他面前他都不想理。

所以他忽略了这道声音,就像按断那通电话一样,额头抵着贺忘的肩膀,往下躲了躲。

湿漉漉的头发洇湿了黑色的西装外套。

怀烟被贺忘横抱在怀里,脸埋在对方胸口,只露出一个后脑。

长发差不多遮住了他的上半身。

他并不知道,此时的他在别人眼里看来是什么样,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不安又害怕的小猫咪,本能地往能够让他感到安全的、能够保护他的地方躲去。

这样的画面刺痛了来人的眼睛。

他清晰的喉结滑了一下,眼神变得黯然,想说什么,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接着,他目光移向抱住怀烟的年轻男人,眼里腾地燃烧起恨意和怒火。

这两种情绪是如此强烈,似乎眼前这个年轻男人,曾经让他经历过非人的折磨和痛苦。

贺忘无动于衷,一丝余光都没有分给他,依旧是冷静自持的姿态,但这也透露出了绝对的傲慢。

敌对的alpha如同两只狭路相逢的兽类,一方表现出不以为意的时候,本身就意味着他对对方的轻视。

只有同等级的敌人,才配让强大的野兽正视。

来人自然能感受得到,但他也没有那么容易就被激怒。

他的目的也不是贺忘。

他转回头,大步走到了走廊的长椅前。

“解叔叔。”

解正挂念着还在手术室里的怀若云,心不在焉地抬起眼皮,愣了好几秒:“你是……小池?”

不怪他一时没有认出来,实在是眼前这个青年和以前相比变化太大了。

这孩子就像是在哪里受过苦似的,精瘦许多,也黑了许多,如果不是他的脸很有辨识度,解正一时半会真认不出他来。

池照苦涩地点点头:“对不起,解叔叔,我来得不够及时。”

“没事,”解正叹了声气,“你坐下来等吧,你阿姨应该快要做好手术了。”

池照坐在了解正身旁,看起来,他就像是个和怀家关系很好的小辈,有着天然的一层亲近。

可贺光明这种成了精的老狐狸怎么会捕捉不到空气里的暗流涌动。

贺光明看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又看看抱着因因坐在另一边的孙子。

他有种敏锐的直觉。

这个年轻人一定是孙子情敌。

多了一个人在,气氛却没有变得更活络,谁也没有心思聊天,都沉默地等着手术结束。

贺忘仿佛没有察觉到贺光明的眼神,专注地看着公主殿下。

可能是哭得太多了,他现在没有再掉眼泪,眼皮红红的,嘴唇抿着,虽然是闭着眼睛,不过贺忘能感觉到,他没有在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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