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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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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为了小冯翊王,南弦暗中啧啧,那人快要成为京中女郎们的阿芙蓉了。

丽则年轻害羞,即便真有这事也要遮掩三分,鼓着腮帮子道:“阿娘别胡说,我就是觉得自己胖,想瘦一些,穿衣裳也好看。”

但太常丞娘子有时候一根筋,她完全不能理解女儿的执拗,“要那么瘦做什么,风一吹就倒,天天拿药当饭吃倒好吗?再说你究竟哪里胖,我看就很好嘛。”

丽则气得脸发红,又不能当着外人和母亲顶嘴,便走到南弦面前,让她看肚子上的肉,压声道:“大娘子,其实我腿上的肉更多,多得把皮肉都撑开了,一道道,像狸奴身上的斑。”

南弦明白她的难处了,和声道:“小娘子别着急,我有个小办法,能帮你变瘦。”

丽则大喜,“果真吗?可要扎针呀?还是要吃药?”

南弦说:“不用扎针,也不必吃药。取耳穴内饥点、渴点、神门等穴,各压半粒绿豆,压上半盏茶工夫。每三日一次,三十日为一疗程,到时候再看,少则斤,多则十来斤,小娘子定会瘦下来的。”

这可解了人的燃眉之急。丽则心花怒放,急切追问:“当真吗?这样就能瘦了?”

这话遭到了她母亲的反驳,“向娘子何等手段,只要她说能瘦,便一定能瘦。”说罢又堆着笑来与南弦套近乎,“我听闻娘子与小冯翊王有些交情,是吗?”

这问题让人头大,接下来会有些什么要求,南弦大致也能猜到了。

斟酌了下,她笑着说:“也不算有交情,只是看过两回诊而已。”

太常丞娘子却认为她过谦了,“恁大的恩情,又岂是看诊二字能敷衍的。”眼睛一转,有了个不情之请,“娘子你看,咱们相识时间也不短了,娘子是知道咱们家为人的,虽说家主官职不算高,但也是书香门第,忠良之家。”

南弦嘴上抽空应着,手上忙于替丽则按压绿豆,顺势教授一旁的婢女,譬如饥点渴点在哪里,“一学就会,在家便可按压,不必特意上我这里来。”

可惜她想借忙敷衍,太常丞娘子却没打算让她含糊过去,索性把话挑明了,“大娘子,莫如替咱们丽则说合说合吧!只要这门亲事能成,谢大媒的礼数一定周全,大肘子从年头供到年尾,绝不忘了娘子的情义。”

太常丞娘子说完这话,边上的张妈妈见势不妙忙阻拦,笑道:“夫人玩笑了,我们娘子是待字闺中的女郎,哪有没出阁的小娘子与别人说媒的,传出去未免不尊重。再说我家郎主上年刚过身,娘子还在孝期里,服丧期间沾不得喜事,这对贵府上小娘子的姻缘也不好啊,夫人想想,这话对不对?”

太常丞娘子是个直肠子,她贸贸然提出,是真没想到这一层。

让服孝的人说媒,岂不晦气吗,但凡明白这点,大事是断不能共谋的了。

惊觉失礼,太常丞娘子忙道:“哎呀,我可真是没成算,竟把娘子服丧的事忘了,罪过罪过。”

南弦松了口气,大度道:“不碍的,夫人是无心之失,我还能与夫人计较吗。”

后来的谈话,便都是些家常了,虽然大媒不必南弦来做,却不妨碍拿小冯翊王作为话题的中心,蛛网一样蔓延向城中各式各样的贵女们。

小冯翊王没有定亲,每家都有机会。就算定了亲,一位王侯三妻四妾也是寻常。眼光放得长远些,什么名分不重要,重要的是生儿子,当皇婶。

真没想到,城中的贵女们已经这样看得开了,南弦听着那些奇谈怪论,觉得像听变文一样精彩。

说了半天,太常丞娘子忽然由衷地感慨:“咱们谈论小冯翊王,像在谈论一只肥羊。”

南弦怔愣了下,原来不止她有这种感觉。看似前途无量的人生,充满了阴谋和算计,他的一生,注定是受摆布的一生。愧对老冯翊王的人已经死了,现在的小冯翊王既然承袭了父辈的爵位,当然也得承袭父辈的责任。

听从安排成婚,生一堆孩子,待没有了利用价值,会不会走上其父的老路?

南弦不知怎么想到这里,差点惊出一身冷汗。再回想起神域,那张脸从她眼前一闪而过,寻常的澹宁温和,也变得有些可怜相了。

太常丞娘子闲话半晌,丽则的耳穴也点完了,便起身道:“叨扰娘子半日,我们该回去了。”一面问婢女,“向娘子教的手法,你可记住了?”

婢女道是,“夫人放心,牢记在心上。”

太常丞娘子撇了撇嘴,“就算记不住,还可以再来请教向娘子,是不是?”

太常丞府上向来一团和气,连婢女也养得很大胆,见夫人这样调侃,便龇着牙干笑。

丽则临走的时候扭身对南弦道:“向娘子,若是我真能瘦下十斤,日后请向娘子收我为徒,让我跟着娘子学医吧。”

官员家娇养的女郎,兴之所至张口便来。南弦虚应着:“学医苦得很呢,到时候再说吧。”

吩咐苏合把人送出去,好不容易清净了,上半日也过去了。

不过今日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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