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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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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耳朵这样敏感,不过被人轻轻触碰,就浑身难受得不得了,明明方才女佣替她戴耳环时并不是这样的。

霍锦宁本来是没什么旖旎心思的,可瞥见近在咫尺的小姑娘眼神四处游离,从耳朵到脸颊甚至脖颈都红得滴血,身子克制不住的轻轻颤抖着,他动作不禁顿了顿,指下的方寸肌肤也渐渐变得炽热了起来。

然后他不动声色收回了手,敛眸笑了笑:

“不要勉强了。”

阿绣轻轻了松了一口气。

霍锦宁吩咐女佣又拿来另一套简单大方的碎钻首饰,这一回耳饰是夹的,不用穿耳洞。

重新换上了新的饰品,霍锦宁认真端详了一番,点头认可:

“这回好了。”

婚礼在尖沙咀玫瑰教堂举行,这座天主教堂仿哥特设计,有着和其名字相符的粉色外观,里面又是纯白色的圣洁布置。阿绣从前只在笙溪镇上别家成亲时去凑过热闹,在教堂参加西式婚礼还是头一次。

如霍锦宁所说,这场婚礼的宾客亲友多是外国人,华人也是以南洋华侨居多,并没有太多人认识霍锦宁。偶尔有人来攀谈搭讪,也不会注意到他身边的女伴究竟是谁。

中西婚礼差距太大,满眼的洁白让阿绣有些不习惯,可喜悦与真情都是共通,祝福和欢欣没有国界。

仪式正式开始后,新娘与新郎在亲友面前,在神父的主持下宣誓,因为誓词采用了古英文,个别词语阿绣听不懂,霍锦宁就轻声的,一句一句翻译给她听:

“有生之年,我会爱你、安慰你、保护你、尊重你,无论健康还是疾苦,我都愿意舍弃一切,对你忠诚,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他低沉的嗓音响在她的耳边,与台上的声音重重相应,却是比那对新人还要真诚坦然。

阿绣心中一颤,抬头望去,便在那双深沉如海的眼眸中,望进了自己的倒影。

新郎新娘已经交换了婚戒,幸福接吻,宾客掌声不歇。

而只有他们两个,眼中盛满了彼此,有些话尽在不言中。

入夜,浅水湾酒店举行了新婚晚宴,新人开场跳了第一支舞,然后狂欢正式开始。

而霍锦宁却拉着阿绣的手,两人偷偷跑了出来,在白沙浅滩上散步。漫天星光,渔火灯辉,海浪翻涌,晚风惬意。

霍锦宁说,这里是鼎鼎有名的香江八景之一,浅水丹花,水清沙细,冬暖夏凉。若是白日里望去,碧海蓝天,绿树红花,就像一副色彩浓郁的油画。

阿绣想象着那样的美景,有些心驰神往,可转念又有些难过:

“可惜,这样的景色,不属于我们。”

一八四二年《南京条约》割香港,一八六零年《北京条约》割九龙,一八/九八年新界租约将这片土地租出去了九十九年。如今这里,街道上跑的是英国车,广告牌上写的是英国字,处处都是英国人。

“不,属于我们。”

霍锦宁低声道,“从古至今,这里一直都是中国的土地,早晚有一天都要回归。”

香港、澳门、台湾、澎湖列岛、大连、旅顺、还有上海天津的租界早晚有一天,我们统统都要收回来。

九十九年啊,听起来那样漫长,不知那时国家会变成什么样,亦不知他们两个还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他们静默的伫立在沙滩上,望着眼前暗夜中漆黑的大海,那是一种无以言表的壮阔之美,在这天地山河之下,仿佛一眨眼,便是千年百年,沧海桑田。

不远处隐隐约约飘来一首钢琴曲,似月光一般清凉的流淌一地。

霍锦宁莞尔一笑,向她伸出手:“跳舞吗?”

“嗯。”

阿绣点头,轻轻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跟随着他的脚步缓缓起舞。

沙滩上深一脚浅一脚,跳起来很不容易,可他们还是乐此不疲。没有观众,没有同伴,这广阔的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静静相依。

这是她同霍锦宁第二次跳舞,上一次是在霍七小姐的晚宴上,不同于上一次的紧张忐忑,这一次却是完全轻松愉悦的。

“这首曲子是什么?”

“《致爱丽丝》。”

阿绣无声浅笑,也许他从来不记得,但是她不会忘记,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跳舞时的曲子,那是她心底里一直珍藏着的美好回忆。

霍锦宁轻声道:“传闻这首曲子,是贝多芬晚年是写给他的一位女学生的,这份手稿一直留在爱丽丝那里,从来没人知道,直到爱丽丝死后,人们整理她的遗物时,才发现了这个掩藏了将近半个世纪的秘密。”

“他们在一起了吗?”

“没有,也没人知道他们是否相爱过。”

一切往事都留在了这首曲子里,曲终人散,一个人一生留在这世界上的痕迹,也就讲完了。

世上的故事啊,总是聚少离多,人月两难圆。

阿绣轻叹了一声,转过头来想说些什么,却不想用力稍大,将右边耳朵上夹着的耳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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