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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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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边请——”

见宋君然离开,站在一边的侍从总算松了一口气,他连忙上前带着文清辞向内走去。

“好。”

夏末的暖风,托着帷帽上的白纱,从文清辞的脸颊边蹭过。

如同温柔的抚摸。

踏入太医署院门的那一刻。

文清辞不要自主地抬头,朝门匾处看去。

原本悬着“药生尘”三字木匾的位置,此时空荡一片。

显然,这个院子的确已如世人所说那样挪作他用。

文清辞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人生的前二十年,他为报仇而活。

行医治病、谋划入宫,就是他人生的全部。

记忆恢复后又一心处理鼠疫,无暇思考别的问题。

他在医学上有多成熟。

在情爱上便有多懵懂。

直到坐上回雍都的马车,车上少有的几日空闲,终于逼迫文清辞冷静下来,思考清楚——

自己回雍都,并不只是为谢不逢诊病的。

身为医者,文清辞平日里用尽一切办法,探究病症本源。

不仅仅是为了治病救人,更是为了告慰每一个亡灵,不让他们稀里糊涂死去。

“清醒”在身为医生的他看来,比什么都要重要。

因此,现在文清辞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自己不愿意糊里糊涂地度过这一生。

想到这里,他不由咬紧了牙关。

躲避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文清辞已然意识到,谢不逢对自己而言……或许是不同的。

但是这种“不同”,究竟是什么?

从医二十年的本能,逼迫文清辞清醒下来,去寻根究底。

死过一次的他,格外清楚生命的脆弱与无常。

这一次,文清辞要给自己一个机会想清楚,自己对谢不逢……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这座宫苑原是太医署,”侍从一边带文清辞向内走一边说,“因此整座宫苑分前后两院……陛下一直于前院理政。”

“近日养病,也在侧殿。”

文清辞缓缓点头。

太医署虽然不大,但是建筑精妙,并不像太殊宫大部分宫苑一样为对称结构。

正说着,一人行便走到了一条岔路边。

侍从抬手,正要为文清辞指路。

没想他竟非常自然地转过了身,朝着侧殿所在的位置而去。

这……

侍从不由愣了一下。

他怎么觉得这位大夫,像是很清楚太医署的构造似的?

来不及多想,两人已走到侧殿门口。

侍从停顿片刻,转身再一次向文清辞行礼道:“先生请,陛下正在此处等您。您且进去,直接诊脉便是。”

“进殿后直接诊脉?”文清辞不由追问。

谢不逢病的有那么严重吗?

侍从如实点头:“是,先生。”

说话间将手落在了木门的花格之上。

他的话音刚一落下,雕满花饰的木门,便“吱呀”一声敞了开来。

下一刻,淡淡的熏香气便混着浓重的药香扑面而来。

别紧张,别紧张,只是诊个脉而已。

文清辞犹豫片刻,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准备后,终于呼吸握紧药箱的把手走了进去。

侍从不知何时退下,将雕花木门缓缓阖起。

文清辞眼前的世界,骤然变暗。

明明是来过无数次的太医署侧殿,但此时立于其中,文清辞竟然觉得陌生。

他的脚步不由一顿,等眼睛稍微适应黑暗之后,方才重新迈步,向前而去。

空旷的侧殿中,只剩下文清辞的脚步声,在一遍遍回荡。

他的心脏仿佛也在这一刻,跃入了嗓子眼中。

文清辞凭着记忆向前走去。

殿内的龙涎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重了起来。

太医署侧殿不大。

但此时门窗紧闭,往内走半步,视线便会随之暗一分。

再加有帷帽遮挡,没走几步,文清辞便差不多是在摸着黑向前了。

他隐约觉察到,自己的身前有一道长阶。

想起侍从出门前说的话,文清辞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缓步踏上了长阶。

恐惧源于未知。

明明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此时视觉被强行剥夺,只身陷入黑暗之中的文清辞,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甚至于害怕了起来。

—— 这一刻的自己,仿佛走向祭台的羔羊。

在这个念头蹦出的同时,文清辞额间突然触到一片陌生的冰凉,一直紧绷着神经他,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啊!”

同时,身体重重一颤,下意识向后退到了长阶之下。

紧接着,文清辞的耳边忽然噼啪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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