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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之诚 第32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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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看向纪询,“在我完全没有料到的时候,打碎了我最初也投注最多心血的作品。当时我受到的打击真不小。我无法理解我的失败,但我又确实失败了。”

“之后我看见了全新的霍染因。

我也才终于发现,善和恶的界限并没有那么分明。

恶有其价值,善也有其价值,只要操作得当,两者甚至是可以互相转换的。比如现代医学的成果,有多少是建立在不人道的灰色交易之上,最终造福于全人类。

善恶也许本来就是一体的。

之所以世间有这么多的恶,是因为世间本来就有这么多的恶。

所以我不喜欢我父亲将自己单纯的归结于一个慈善家。

慈善家,往往是富人逃避税收的一种手段,是一种虚假面具,如同虚假伪善的他。

我是一个投资人。

善也好,恶也好,我只是希望它们都能产出超人预料的价值。

这也算是我从不成熟走到成熟的一个节点吧。

就像,对于救了你们这件事,我觉得它存在着非常大的价值,会在之后的日子里,给我创造源源不断的收益。”

“日记。”纪询说,“你承认了你写日记,用日记来污蔑这个方式,很独特。”

“你想说什么?”

“你写日记的灵感,来自于四十年前他们写的日记吗?”

“该说不愧是你吗?这样的联系也能猜到。”喻慈生发自内心赞叹道,“好吧,我承认,那时候我总喜欢调侃我的父亲,这本日记,算是对当时那本遮遮掩掩日记的一种致敬吧。。”

“遮遮掩掩?不对吧,你知道,那绝不是简单的遮掩。”

“……原来如此,原来你已经知道了航海日志真正的真相。我有点好奇了,这是如何推测而出的,平心而论,那个日记写的还不错。要不是我偶尔听见我爸在佛前的忏悔,也猜不到呢。”

“从方方面面的细节。

当初我们在琴市,胡坤一眼认出霍染因,后来我找到霍栖萤的照片,霍栖萤与霍染因确实长相相似。但这么相似的长相,在柳先生那边,却完全没有被认出来。

柳先生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他为什么没有将人认出来?

是时间太久,他已经彻底忘记了在他生命中,在他书写的日记里,不可磨灭的霍小姐吗?

还有,作为作者,对于文字的一些细节,难免比较在意……

每个船员对霍栖萤的形容,都有诸如“梦”与“幻想”的词汇,就算霍小姐确实有可能是全船的女神,但每一个人对女神的形容都一样吗?他们的精神那么高度统一?

乃至林小刀的日记。

明明没有文化,不会写自怨自艾,却会写敲骨吸髓,后边这四个字,无论如何,都比前边难懂难记吧。

恐怕是有人写好了第一稿,让他们重新抄录吧。

这整本日记里,真正真实的,也许只有那些日志上的事件记录。

当然,这些都是猜测和旁证。

最最直观的,是我打电话去琴市,问了同僚,他们拿到的那枚骨片,到底是什么样的骨片。

最后的答案是……其dna鉴定,属于男性。”

当这句话响起的时候,霍染因还是感觉到了一种过电般的战栗,虽然他早已知道,纪询到底要说什么。

纪询叹息,可这种叹息之中,又带有一种深深的庆幸:

“霍栖萤是虚假的。

那艘船上,并未真正存在一个女人。

那些人,因为贪婪和恶欲,因为权势与斗争,拿起屠刀,斩向同类,鲜血铺满甲板,也浸没他们的身躯。

但在施行了纯粹的恶之后,他们又在这种纯粹的恶之下瑟瑟发抖。

于是,船上唯一的文化人,柳先生,刘言,为了巩固自己在这群人中的地位,便出了一个主意。

出了一个,将所有的恶,都推卸给美的决定。

为什么呢?

被美蛊惑,犯下罪的人,只是个会犯错的普通人,而不是兽。

他们急于逃避自己体内的兽性,便虚构出形象,向其发泄自己的所有兽性。

但为什么是霍小姐呢?我想,霍小姐虽然没有真正上船,但她的行李,真正上了船。那些人也确实在霍小姐的行李中,找到了最初的资本。

也许霍小姐离开家之后,出了意外……所以她的行李遗落下来,遗落到定波号上。

他们依据见过霍小姐的胡坤等人的描述,共同编造了一个谎言,用一个虚构的人物,清空了自己的罪,仿佛这样便卸下了沉重的道德包袱,可以再度轻装上阵,享受生活……就像你说的,人总是这样善于推卸责任。

谎话说的久了,连他们自己都相信了,沉浸其中,不亦乐乎。

胡坤甚至一辈子都沉浸在他的蓝眼泪里,那个虚构的,从未属于过他的美神。

仿佛真的以此,拯救了自己那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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