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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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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以后,那一批女子队几乎成了禁忌,这几年即便有什么同期的聚会,也从来没人叫上她过。

“孙浒你还记得吗?当初和你们女子队杠上,比赛射击的那个,他去年奉命去了德国步兵学院深造,今年年末回来。”

萧瑜道:“哦?那想必日后是前途无量。”

韩文彬轻笑了一声,有些嘲讽:“若论起升官发财,谁也比不上闫国民了,人家如今是天子近臣,手眼通天。”

说起这人的现状,萧瑜是清楚的。他在北伐期间担任校长的机要秘书,多次深入敌境刺探情报,屡立奇功,深得宠信。北伐之后一直从事特务工作,如今是党务调查科驻上海办事处的主任,专门从事监听暗杀电讯侦测。

韩文彬本在军校时期就与闫国民素有嫌隙,而带兵将领又向来和特务人员彼此不和,两相重叠,也怪不得他会这种口气了。

萧瑜失笑:“你也不必泛酸,他走这条路,手中权势够大,军衔倒是不会太高,到时候见面谁叫谁长官还不一定。”

“调查科的人来找见,不死也要脱层皮,我就算做到元帅也不想见他。”

韩文彬摇头失笑:“况且我消极剿匪,若不是托岳父洪福,早已被撤职查办,如今在教导总队,军衔可谓是蛤/蟆进了金銮殿——爬蹬到头了。”

终于听到他久违了的俏皮嗑,时光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当年的广州,想起昔日种种,不禁相视一笑。

彼时大革命如火如荼,你我鲜衣怒马,年华正好。

“对了,你们女子队近况又如何?我怎么一个都没听说过。”

萧瑜笑容淡去,紧抿着嘴唇,下意识微微咬牙,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半晌才轻笑了一下,

“不提也罢。”

细妹死在了27年底的广州巷战,那个胆小爱哭的女孩子,从此永远都是十六岁;沈霞跟随队伍去了苏区,如今正陷在围剿的包围圈里,九死一生;张邵敏自从被家中带走就再无音讯;而陈胜男,她们一直都有书信往里,汪云飞牺牲之后,陈胜男曾漂洋过海给她寄来厚厚的一封长信,没有悲伤,却是字字铿锵:

“青山处处埋忠骨,云飞他于革命已是尽了毕生忠诚,我不伤心,也不难过,因为他永远活在我的心里。他生时未完的遗愿,我来替他继续完成。”

作者有话要说:  1927年,广州起义,田细妹牺牲,享年十六岁。

广州一别,众人风流云散,阴阳两隔,二小姐其实独自承受了很多,这与她心态立场逐渐转变有很大关系,以后会表。

汛情当前, 小红山官邸的施工自然备受瞩目,初冬时节, 迫于舆论压迫, 工程再一次停工了。

这回萧瑜索性不想再陪着康雅聆折腾,找个借口便回上海了。

连日里与法国设计师几次沟通, 那一口古怪的英语让萧瑜备受折磨,本以为回到小雅轩能得几分清净,没想到进门便见客厅里坐了一屋子人, 觥筹交错,聊得正酣。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有几个洋人,打眼望去, 萧瑜只认识周光伟夫妇, 进门的脚步不禁就这么顿住了。

众人见她, 亦是诧异收声。

萧二小姐和云老板的关系在上海滩传的风风雨雨,如今还是头一回让大家真眼看见,不禁窃窃私语, 神色各异。

坐在众人之间的梁瑾欣喜起身:“萧萧,你回来——”

话没说完, 却是被周光伟制止了, 他不动声色按住了梁瑾的肩膀,笑呵呵道:

“萧二小姐来迟了,快快入座, 可是要自罚三杯啊!”

萧瑜进门时自然而然,明显是主人之姿,但周光伟偏要把她说成是来客,可谓是欲盖弥彰。

梁瑾眉头微皱,开口解释,“萧萧,你先坐,我来替你介绍。”

萧瑜意味深长的看了周光伟一眼,心如明镜,只觉好笑。

她没下这个台阶,也没给这个面子,轻声一笑,不冷不淡:

“我回来路上有些晕车,回里间躺会儿,就不招待了,诸位随意。”

说罢转身便走了。

萧瑜这话也不是托词,她回卧房以后就躺了下去,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身边一沉,有人坐上了床来。

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的,柔柔的,似有似无。

旦角那一双手,十指纤纤,柔若无骨,千娇百媚缠入人心,萧瑜耐不住假寐,缓缓睁开双眼。

暮色西沉,屋内昏黄欲晚,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彼此,四周安静至极。

她方才睡醒,嗓子不清爽,低哑着问道:“都走了?”

他轻声应着,有些笑意:“生气了?”

她嗤笑一声,对此不屑回答,“周光伟呢?”

“也走了。”他欲言又止,到底还是解释,“周哥只是怕大家尴尬,没有旁的意思,我说过他了,你不要怪他。”

她勉强勾了勾嘴角,不置可否。

这些年周光伟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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