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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未有的少男心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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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响,教室一阵轰然的喧闹,随着学生们结伴地走出,逐渐归于平静。

“孙哥,吃饭去!今天吃天桥对面那家汉堡店怎么样?”一只手大剌剌地落在孙慕施的背上。

孙慕施撑起胶着的眼皮,打了个哈欠,艰难地与课桌分离,仍然睡眼惺忪。他烦躁地叹了口气:“我昨天中午才吃的汉堡,换一样吧。”

“行,边走边商量!”那只手迫不及待地搭着他的肩膀,把死狗一条拖起来,“看你睡了一上午了,怎么还没睡醒啊?”

孙慕施撇了下嘴,他昨晚几乎一夜没睡。走到楼下时,几个人已经决定好去商业街吃日料。孙慕施摸了下校服的裤兜,皱眉:“你们先去吧,我手机忘带了。”

“快点啊孙哥,我们在店里等你!”同伴对着他上楼的背影喊道。

孙慕施走到教室的后门,忽然一愣,他差点以为许静回来了,正坐在他的座位,接着才意识到那是纪悠然。

此时教室里的学生差不多都离开去吃午饭,只剩空空荡荡的桌椅。

纪悠然窝在最后一排的身影并不显眼,更何况她的姿势是像他刚才那样趴着,面朝窗户的方向,一只手垫在脸颊下面,另一只手柔软的食指肚在孙慕施笔袋拉链的纹路上轻轻摩梭。

场景静谧得像一副描摹少女心事的插画。

孙慕施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悠悠,你不去吃饭吗?”

纪悠然一下直起身,对他突然回来感到意外,很快又落落大方地笑道:“待会儿去,你这里靠窗,光线好,我来晒晒太阳。”

“你晒吧。”孙慕施勾了下嘴角,从两本书间隙抽走自己的手机。正要走,纪悠然叫住他:“你周末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去爬山?”

孙慕施回过头,抱歉地笑道:“可能没时间。”

“嗯,”纪悠然善解人意地点点头,表示没关系,好心地建议,“我看你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多运动可以纾解压力哦。”她手指在眼睛下方点了点,示意他眼底的青黑。

“这么明显吗?”孙慕施挠挠头,露出一丝窘迫的神情,“因为跟许静闹矛盾了,我俩正冷战呢。”

纪悠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眼睛惊讶地张大了一瞬,却很快恢复正常,关心地问:“很严重吗?”孙慕施摇摇头,平静地笑笑:“没什么大不了的,很快就能解决。”

“那就好,”纪悠然露出一个欣慰的表情,感慨一般地说,“许静……她看起来酷酷的,其实内心很柔软。应该不会生气太久。”

听她这么说,孙慕施惊奇地挑了一下眉:“你俩有什么交集吗?”纪悠然点头,弯着眼睛笑:“我们暑假还在一起喝过酒呢!”

暑假,喝酒……孙慕施印象里许静唯一一次喝酒就是那晚在他校外的公寓里发大疯,闹着要把酒店房卡还给他和拿回自己的手机,从此断绝联系——结果两人滚了一晚上床单……

“用不用我去帮你们说和呀?”纪悠然殷切地望着他若有所思的眼睛。

“啊?”孙慕施回过神,扯开嘴角笑了一下,“不用,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他晃了下掌中的手机,“我去吃饭了,你也快去吧。”说着,跑出了教室。

纪悠然轻轻地回答了一句“好”,嘴角上扬的弧度变成了一个有点惆怅的形状。

某种程度上,孙慕施同意纪悠然“运动疏解压力”的说法,很多烦恼会随着一场热汗排出。所以放学后集结了几个好友,在篮球场上打一场久违的比赛。

球场边很快聚集了一圈围观的人,加油喝彩声此起彼伏。孙慕施置若罔闻,心无旁骛地追逐着那一颗棕色的篮球。

他有很多话想跟许静说,也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她。这些问题和话关于他的心意,也包含他的委屈,繁繁杂杂、自相矛盾,捋不出一条清晰的逻辑线。

如果贸然去找她,怕一着急,一嘴笨,又被牵着鼻子走。他一直是直来直往的处事风格,过去十几年够用,面对心路十八弯的许静却显然不够用,受了许多次教训后也该顿悟了。

昨天回家,他琢磨了一晚上,各种猜测都有,始终没琢磨出个头绪来。窗帘外面泛起天光时,他迷迷糊糊梦到五六岁的时候爷爷带他在老宅的草坪上打太极拳。

那种你来我往,你进我退之间的微妙交锋。

如果无招可出,尽可死皮赖脸地去缠去磨,去要一个答复——然而天意让他发现许静上周末晚悄悄来过约定地点,隔着浅浅的一层树丛与他背对而坐,初秋的深夜里伫留了超过半个小时。

他过去对这种来了却不露面的矫情行为万分不理解,如今懵懵懂懂地理解了,细思下感到心酸与怜惜。因而不愿再这么草率地对待两人的关系。

他心里骤然沉淀了某种底气,而这一股气又像一块沉重的巨石悬坠着他,迷茫而踟蹰。明明目标清晰,却不知下一步踏在何处,内心充满沮丧,却始终被一根坚若磐石的丝线牵引着。

这种幽微而脆弱的心情到底是什么?他无忧无虑的十几年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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