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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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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胜之刻

弗莱德说他要看见血,他真的看见了,而且看见的比他希望的还要多。抵死的搏命让五千“亡灵匕首”蒙受了过半的损失,但他们得到的要比这多的多。不仅仅是杀敌数量的寡众,最重要的是,他们把畏惧的种子播撒到了敌人心中,让他们产生了动摇。而对于战场上的德兰麦亚军人来说,“亡灵匕首”几乎就是死神的代名词。能够与死神并肩作战使得这些几欲崩溃的战士重新拾回了战斗的自信。

达伦第尔王子想要混乱,他也得到了,而且同样得到的比他希望的还多。原本,我们的敌人希望在混乱中寻找战机,以期待一举把我们击破。但现在,混乱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分你我的巨大涡流,不仅把我们、也把他们一同拖入了战斗的泥沼。他们亲手养大了一个恐怖的魔鬼,最终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控制住这只魔鬼的力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被魔鬼吞噬。

很快,经过整休的掷矛手们也披上了厚重的铠甲,以重装步兵的姿态重新加入了战团。土著勇士们的体内本身就流淌着狂野冲动的血液,尽管在训练中学会了如何服从命令,但当他们身处毫无秩序可言的战斗乱流中时,高地蛮族的血脉就不可遏制地重新沸腾起来。在弗莱德的命令下,这些强壮的男人野蛮地大声呼喊着,像一群野兽一样涌向自己的敌人,完全舍弃了纪律和阵形,将自己的身躯尽数托付给战斗的本能。

在阻拦重装骑兵的冲锋时,许多人都受了伤,在经过简单的处理之后,那些受伤不重的战士们执意要求回到战场。他们渴望着用敌人的鲜血洗刷刚才溃败的耻辱,这份急切的心情很快就转变成了温斯顿人的恶梦。

在土著勇士们整休的这段时间里,一直支撑着战场、为使战况不至全面崩溃立下汗马功劳的,是达克拉他和他的重装步兵们。与温斯顿和克里特的重装步兵不同,达克拉麾下的战士们并没有十分厚重的铠甲。因为精灵射手、掷矛手和星空骑士的存在,他们并不像其他国家的重装步兵那样要时时准备着抵御敌军骑兵侵袭的重任。这些军中最魁梧的汉子们身穿镶嵌着金属鳞片的硬皮铠甲,手中则多是像大锤阔斧这样威力巨大的重武器。和温斯顿手持双手重剑的铁甲战士和温斯顿左盾右矛的重铠士兵相比,这些粗豪的战士并不以防御见长。但他们奔行迅速、出手有力,在杀伤力和破坏力上远远强于别国同样兵种的战士们。他们是步战的强者,是粉碎敌人生命的沉重铁拳。

正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我们才可以在混乱的战场上支持这么久。他们就像是一具巨大的磨盘,将一拨又一拨塞入战场上的敌人磨得粉身碎骨。每一次接战,达克拉都会出现在战况最为激烈的地方。他硕大的战锤就像是一面旗帜,一次又一次点燃战士们战斗的豪情。现在,他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几乎每一样武器都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可这个孔武的汉子竟像是一个铁铸的战神化身,那些足以让人失去战斗力的可怕创伤丝毫也没有阻碍他的战斗。如果说这些伤口产生了什么作用的话,那就是激起了我们重装步兵指挥官更野蛮凶残的战斗意念,让他愈加沉重地打击着对手。

渐渐地,我们弥补起了战斗刚开始时因为大意而造成的被动局面,开始一点点积累起战场上的优势。整个战场就像是一锅正在炉子上翻滚的人血骨头汤,达伦第尔王子一刻不停地将一支支新的军队投入到这锅泛着血花和尸臭味的汤锅里。弗莱德也在做着同样的事,只是他的频率比对手要缓慢得多。嘈杂的战团越滚越大,每一次喘息都有数以百计的人倒在血泊中。

同样是杰出的用兵家,在面对达伦第尔王子打破常规的策略时,路易斯陛下和弗莱德采取了完全相反的道路。陛下的对策是保持稳定,以无可挑剔的正规战法战斗,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始终保持着自己的战斗节奏,使敌军无计可施。

而弗莱德做得却十分极端。他并没有着意扭转混乱的局面,而是完全融入其中,先适应了达伦第尔王子的战斗节奏,而后用更大变化去应对变化,以更大的混乱去取代原先的混乱,最终使敌人的脚步随着自己的指挥棒蹒跚旋转。

尽管这样的战术安排是在战场当时的局面、麾下军官的素质以及其他多方面因素共同制约下作出的,但这并不能阻止两位统帅让战局向着自己所希望的一面发展,那就是达伦第尔王子的失败。

这时候,路易斯陛下已经完全击溃了他正面的敌人,里贝拉伯爵立刻率领着他的军团扑向混战中的战场,从战场东南方开始向敌人发起了致命的挤压。这支强大稳固的力量就像是一只大号的番茄榨汁机,不断地将鲜红的液体从敌人的阵列中压榨出来。如泼似溅的鲜血几乎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绚烂的红,在这天将正午的时刻让我们提前看见了黄昏的颜色。

或许嗜血的狂热蒙蔽了身处战团之中的敌人的双眼,让他们无法看清现在的局势,但立在高坡之上注视着战场局势的我们却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敌军的颓势。在我们这一侧,一直顶在站团最前端的重装步兵们开始有秩序地向后退却,而临时变为步兵的掷矛手们则从左翼向前推进,弥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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